核桃般大的冰块从香槟桶里倒出,充盈了王子的内裤,一桶倒完又来了一桶,幸亏他买的是阿玛尼平角内裤,松紧带还能支撑这突如其来的重量。5分钟前,他还坐在舞台正前方喝着成本1块、售价50的百威啤酒,看到台上一个全国钢管舞冠军开始了表演,他有点按捺不住了。
倒挂时,女神全靠单腿缠绕钢管稳定身体,她的另一条腿直勾勾地朝向挂满水晶吊灯的天花板,火焰般燃烧的12厘米高跟鞋似乎要把空气点燃,而在身体的另一端,乌黑的秀发散落开来,发梢碰到地面,开始生根发芽。一双夜场少有的明亮眼睛,目光正好落在了王子身上。
王子挨穷的时候只有一个梦想,致富后一定要过上无比堕落的生活。30岁后,随着“毛爷爷”的降临,他踏上了人生的巅峰,并一直身体力行地捍卫着自己的理想。
在巴黎,他把“毛爷爷”换成了“巴洛克和洛可可”,在凯旋门旁的一家脱衣舞店,拿着用现金换购的厚厚一打代金券,任肤色由浅入深、臀部弧线逐渐放大的女孩儿骑在他的脸上摩擦。
在拉斯维加斯,“富兰克林”被塞到了女孩的乳沟和丁字裤夹缝中,塞的钱越多,女孩儿的动作就越疯狂,当“富兰克林”已经无缝可钻,女孩儿拉开了他的裤链,抬起头,用德州口音问道:“Sir,would you like a blow?”
在悉尼,几张干瘪的“歌唱家梅尔巴”被甩在了国王十字街临街排楼内的床上,说好是韩国人,可结果从女孩儿的英语口音里竟听出了东北味儿。
在东京,《源氏物语》的作者“紫氏部”一直静静地躺在BV钱包里,王子走遍了整条歌舞伎町,“紫式部”一直没有找到抽身而出的机会,直到一个中日混血小孩儿的出现,同行4人才分别在一个不足五平米的狭窄空间里得到了释放。两小时后出来分享体验,他们才发现无意中被骗上了同一条“船”。午夜,4碗加温泉蛋的札幌拉面和4瓶麒麟啤酒下肚,4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回大仓酒店的路上,不约而同地唱起了“你大哥你二哥都是你哥,你二弟你四弟都是你弟”。
在曼谷,国王“普密蓬?阿杜德”有点不耐烦了,的士司机带去的地方只要500“普密蓬?阿杜德”,可4瓶“木桶”下肚的王子,在空中甩着20张面额1000的“普密蓬?阿杜德”,带头的泰国妈咪喜出望外又不知所措,几个电话过后,她东拼四凑叫来了5个女孩。王子第二天在湄公河边的酒店醒来,突然对于男孩女孩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。
在澳门,钞票上的人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“东望洋炮台”这样的文化遗址。不到一百平米的“鬼妹专场”里坐满了中国游客,还有好几个大妈加入其中。夜晚的高潮是一对东欧男女,男的身穿阿拉伯式样服装,先是随着音乐来了一番膜拜,接着用力一扯,亮出了自己的宝剑。随后的15分钟里,王子似乎穿越回了古罗马时代,台下的男人们纷纷为挥舞的宝剑疯狂喝彩,他也激动地把用橡皮筋缠住的一叠“东望洋炮台”扔了上去,刚好落在东欧女汗珠淋淋的肚子上,宝剑顿时变成了金蛇狂舞。
王子被钢管女郎眼里投射出的光打动了,他走遍了全世界,最后发现还是中国好,这里面不但有“毛爷爷”的功劳,更多要得益于这片土地上的人民,尤其是时不时从他们眼里窥探到的那缕光。
冰桶挑战过后,王子的欲火刺啦一声消亡殆尽,他努力想把双手解放出来,抖开那些该死的冰块,就像每次不得不释放后,他对待女性的态度一样,除了厌恶,更多的是源于自身的羞耻感。
哒哒哒,跟随高跟鞋的鼓点,女神走过来,两片红唇在他的脸颊两边各轻吻了一下,这是优良种马屁股上骄傲的烙印。她的秀发拂过王子的肩膀,如清风拂过山岗,带着汗水和劣质香水的混合气味,飘散在黑暗的后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