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长田沏了一壶金骏眉,躬身给在座的每个人倒上,马克杯上印着彩色竖条纹,最后他把所剩不多的茶水注入自己的玻璃杯,靠窗而坐。布艺沙发上印着同样的竖条纹,这些色彩艳丽宽窄不一的纹理还遍及光线传媒的办公室、走廊和会议室的壁纸,它们是王长田的“杰作”。
办公桌上的无绳电话响起,王长田起身走过去,电话的内容涉及公司内部人事安排,他并未回避在场的记者。中央的花梨木会议桌上,摆着四个饭盒,有三个是打开的,里面分别盛着清炒土豆丝、凉拌瓜条和吃剩一半的米饭。多年来,他养成自带午饭的习惯,或许吃母亲做的饭让他感到心里踏实。电话刚撂下,手机又响起来,是推销保险的电话,他耐心听对方说完,客气地谢绝了?!懊刻於加姓庋牡缁?,谁都不容易!”他放下手机有些无奈地说。
他喝了一口茶,随即点上一支烟,一只胳膊架在窗沿上,一只搭在沙发靠垫上,这个看上去有些傲慢的架势并没有让人反感。他理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发型,鬓角剃得又高又光,刘海推至发际线,额头显得饱满泛亮,再加上崭新的白衬衫,看上去比两年前我拍他时年轻许多。他抬起鼻梁上的无框眼镜,捏了两下睛明穴,一双眼睛略微红肿,他说前一晚被窗外的布谷鸟吵醒,凌晨3点才睡着。不过他的气色不差,光线近来投资的几部电影大赚。王长田说他不喜社交,最大的乐趣是工作。他没有秘书,每天自己开车上下班。
采访结束后,我们走进录播厅的后台,红色的大幕布把后台隔成几个空间,王长田坐在折叠椅上十指紧扣,“喂喂、喂喂……”快门声被隔壁的试麦声淹没。录播厅外的走廊里有面明星墙,上面贴满花花绿绿的照片。王长田的书法室位于走廊尽头,光线幽冷,经过刚才的热闹喧嚣,这里尤显清净。他每天都会练上半小时书法,他不临帖,因为不喜欢循规蹈矩,正对房门的墙上悬挂着他的一幅行草——李白的《行路难·其一》,字体内敛。